还有她小产的诊单!”
沈砚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那些字是我亲笔,诊单上还有太医院的印章……”啪——沈大人的镇纸砸在儿子脚边,玉石碎成两半:“蠢货!
谁教你留那些把柄的?”
他忽然眯起眼,“你说那诊单……林氏小产时,你可曾让她见过外人?”
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我挑眉看向蹲在太湖石后的身影,林月如正攥着碎瓷片往后退,发间的银钗不知何时已滑落,露出鬓角那点朱砂痣——这痣我前世竟从未注意过,如今才发现,与城南春香楼的头牌如出一辙。
“原来你早就勾搭上了娼妓!”
沈大人拍案而起,砚台里的墨汁溅在沈砚之衣襟上,像团洗不掉的污渍,“你可知娶乐籍女子为妾要受杖刑?
你是想让沈氏满门蒙羞吗!”
林月如忽然跪地叩首,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:“老爷饶命!
是公子说会替我脱籍的……”她忽然转头看向沈砚之,眼神里满是怨毒,“您答应过我,会娶我做平妻的!”
沈砚之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上书桌时碰倒了笔筒,狼毫参差落地,像极了他此刻凌乱的心境。
我看着他慌乱的模样,心中冷笑——前世他用同样的手段哄我抬举林月如,如今不过是现世报罢了。
4巳时正,县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。
我坐在软轿里,听着轿外百姓的议论声,心中泛起一丝快意。
碧桃掀起轿帘时,我故意将袖口的翡翠镯子露出来,果然听见人群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——这镯子是先皇赏赐给我祖父的,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只。
“民女苏清禾,状告夫君沈砚之欺君瞒上、秽乱闺闱。”
我跪在蒲团上,声音清亮如击磬,“现有物证三宗,请大人过目。”
县令接过师爷递来的锦盒,打开时瞳孔猛地收缩——盒中除了那叠定情诗、诊单,竟还有半块鎏金缕空香囊。
我余光瞥见沈砚之瞬间惨白的脸,知道他认出了这香囊——这是去年中秋他在林月如房里落下的,上面的缠枝纹样,正是沈府的独门绣法。
“沈砚之,你可知罪?”
县令重重拍下惊堂木,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。
“大人明鉴!
这都是贱内善妒,故意陷害小人!”
沈砚之突然磕头如捣蒜,“那林氏不过